兩次的聚會，餘聲回家都超級晚，還一身酒味，這讓蔣雯雯心裏起了懷疑。

餘正默顏色緊張，故作鎮靜，故意用面前的報紙擋住自己臉，生怕蔣雯雯看出什麽不對勁。

“不對，她都這麽晚了，還不回來，肯定不對勁，圖書館早就關門了。”蔣雯雯略微思索，扯掉餘正默面前的報紙。

“哼，我就說嘛。聲聲到底幹嘛去了！”

餘正默連忙哄她，“沒事沒事，她那麽大人了，想幹什麽就幹點什麽吧，關鍵你別生氣啊。”

“回來我就說她，這麽晚還不回家。”

他佯裝生氣，突然一拍大腿，“哎呦我想起來，她今晚和同學聚會去了，還跟我說來著，我一時忘記了。”

餘正默拿起手機，找到消息記錄，“你看看，這不跟我說的今晚去參加同學聚會，可能要晚一些回來。”

蔣雯雯看他一眼，眼神絕對不能用善意來形容，“高中同學還是初中同學啊？”

餘正默想了想，不太確定說：“是、是高中同學。”

他隨便蒙了一個，餘聲確實給他發微信來著，但是意思肯定是和同事去聚會啊。

果然，餘正默說完，蔣雯雯臉色一變，“可是聲聲前段時間才參加完高中同學聚會呀，說！你倆瞞著我做了些什麽？”

餘正默苦惱，一方面是親愛的老婆，一方面是心愛的女兒……不能撒謊，不能欺瞞。

這要咋整？

“算了。”蔣雯雯看他的樣子，不忍心逼迫，“我給聲聲打電話，看她怎麽說，要是讓我知道點什麽，哼。”

威脅全部都在那個‘哼’字裏面了。

餘聲接到蔣雯雯電話的時候，他們四人還沒有回到KTV包間，當時她正和鄭凡希肩並肩下樓梯，餘聲一看是蔣雯雯就知道事情不太妙。

“餵，媽媽。”餘聲乖巧接電話，語氣平穩，圓溜溜的眼睛卻轉個不停，“……奧，我在參加同學聚會呢。”

“馬上就回去了，放心吧。哎，凡希小心！”

“啊——”鄭凡希一腳踩空樓梯，忍不住喊出聲，雙手下意識去拽旁邊餘聲。

餘聲被這一聲尖叫嚇得，手機都快掉了，等鄭凡希站穩，她連忙應付自己母上。

“沒事，我朋友踩空了……我也沒事，你就放心……奧，那我上次和你說錯了，上次是初中同學聚會，這次才是高中的。媽媽，我還要等一會才能到家，你先去睡，好吧……拜拜。”

餘聲總算是應付完，差點露餡，她急得大冬天的汗都冒出來了。

鄭凡希剛才沒有被摔到，不長記性，嘲笑起餘聲，“怎麽，家裏還有門禁啊，還高中同學聚會。”

餘聲看著她花了的臉，也忍不住笑起來，鄭凡希意識到了，著急的捂臉看了眼身後的江盡歡，連忙跑了。

餘聲這才想起，剛才鄭凡希快摔倒的時候，江盡歡兩只手同時拽住了兩個人的衣服帽子，鄭凡希走了。

餘聲回頭，發現江盡歡手還在自己帽子上，她略有深意看了一眼，他馬上收手。

“抱歉，我不得已。”怕你、你們摔倒。

江盡歡故意不看她眼睛。

餘聲嗯一聲，又踏上兩階臺階，“江盡歡。”

她喊他名字。

江盡歡轉身，“還有事？”

餘聲望著他，大眼睛緊盯著，黑夜裏，他睫毛眼睛更顯得深邃迷人。。

許久了，沒有這般近的接觸過。

她竟然還有點不自在。

“你喜歡林京儀嗎？”

“……神經病你。”江盡歡這樣回答。

餘聲見他轉身要走，連忙扶住他肩膀，迫使他轉過來，“那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？”

“沒。”江盡歡更加冷淡，推開她胳膊，誰料餘聲用了很大力氣，竟然沒推開。

“你不喜歡你女朋友了嗎？”

“我哪有女朋友？”江盡歡疑惑，有些摸不著頭腦，然後眼睛一亮，有點無語。

餘聲知道他也想起來在公交車上面說過的謊話——“我有女朋友了。”

餘聲笑得開心，指著他臉，大聲說：“江盡歡，你臉紅了。”

“……無聊。”

對於江盡歡來說，他的故作淡定轉身，幾乎是落荒而逃。

餘聲站在臺階上的時候，能和他平視，甚至高一點，說話的時候，大眼睛裏滿是好奇，粉紅的嘴巴一動一動的，上下唇相碰，就在他眼前。

他覺得自己最近可能是太寂寞，初戀情人在自己面前晃蕩，所以心裏才有了一些……很不好的想法。

這讓他很難受，內心感到很羞恥。

小時候在一起，連親一下拉拉手都感覺是犯罪，後來大學不在一起了，他也曾幻想過，曾經那個連泥鰍和魚都分不清的小姑娘，長大後是怎樣的。

唯一一次做夢夢見她，是白天不小心瞄到舍友在電腦裏看的東西，屏幕上人很醜陋，幾乎讓他感覺到惡心。

那天晚上就做夢了，夢見他心愛的小姑娘光著身子，被他壓在他身下，大眼睛濕漉漉的，可憐兮兮喊他名字。

白，嫩，就是胸小，怪他高中時期沒敢好好開發。

那是第一次，也是最後一次。

大學他太忙了，學業、責任……

他忙著長大，實在沒有閑心再去想別的事情，如今稍微閑下來，那種感覺又回來了。

他努力克制，越克制越沖動。

在樓道中，有那麽一瞬間，他想不管不顧咬住那張嘴，嘗嘗這麽多年，味道是不是一如當年那麽美好。

但是不行，他臉紅了，被拆穿後他不得不跑。

後來，便是李維維看到的畫面，四人回到包間，各懷心思。

而陸奎奎，對他的誤會可大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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